馮友蘭建構「新理學」,其認為不是「照著」宋明以來的理學講底,而是「承接」宋明理學,而有所創見而不同於宋明理學。其實馮友蘭之「新理學」不只是「承接」宋明理學,而且是「承接」他之前的中國哲學,而創新出一套新的形上學系統。故馮友蘭所作的是反省中國哲學,且是創新中國哲學的工作,甚至是一項轉化民族之心靈層次,以為萬世太平奠基之歷史性工程。所以其是為中國的「內聖外王」之義涵,賦予新的內涵。「新理學」之價值若是以世界哲學之領域來看,其是基於中國哲學與西方哲學之背景下,提出一套人類新的形上學。「新理學」雖然源由於中華民族之苦難而生,其實也可以看做是在回應「人類的苦難,如何來消解」之形上學。哲學不只是解釋世界,哲學更重要的是要改變世界。馮友蘭原初是希望以「新理學」來改變中華民族之苦難,其未嘗不是具有改變世界苦難之價值呢? 「新理學」以邏輯分析的方法,從「實際底事物」分析出「實際」,再由「實際」分析出「真際」的存在。「真際」是一個形式之「理」的存在,是超乎任何形象、內容之「有」的存在。故「有」的世界就是「理」的世界。因由「實際底事物」分析出「實際」,再分析出「真際」的存在,都是以「致知」的方法而獲得,故其都是清楚地,一直到分析出「真際」的存在,其可謂為完全清楚的境界,「新理學」喻為「知天」的境界,其也是可思議、言說之境界──「有」之境界。上述之邏輯分析之「致知」方法是「正的方法」。「新理學」還運用「負的方法」,其是一種體證的方法,由此方法所證得之境界,是能所不分之不可思議、言說之境界,「新理學」喻為「同天」的境界──「無」之境界。而「新理學」運用這兩種方法,所獲得之境界,是可提昇一般人之思維與成事之果效,所以「新理學」是以形上學的方法,以求達到改變世界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