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擬細讀姚斯對巴赫汀「對話論」的批評,思考二人所強調的「對話」的觀念 ,孰為可行。姚斯雖然承認其接受美學的方法論,乃源自伽德瑪的「對話」的觀念,認為作品的意義在讀者與作品的對話關係中產生。但在實際運作,則與伽德瑪的觀念相去甚遠。姚斯處處質疑讀者的合法性,視讀者的閱讀為自然情感的投射。他認為只要建立了作品的預期視域(horizon of expcetations),便可以釐清某一意義為作品的真義,某一意義為讀者所添補。但在他重建預期視域時,不僅忽略了所有重建工作,皆牽涉讀者的詮釋活動,更徵引作品以外的文獻,一再墮入他所批評的客觀主義和歷史主義的窠臼中。巴赫汀以文化人類學和後語言學為基礎建立的「對話論」,視文學作品為-開放體,讀者的閱讀,給予作品片刻的完整性,而作品的生命則在不斷被閱讀中得以延讀,意義更形豐富。姚斯企圖跨時空,重獲作者真義,卻暴露其方法上的矛盾;巴赫汀不因讀者被自身的情境性(situatedness)所局限而失望,反而使此一局限變成美學活動的基礎,因此巴赫汀的「對話論」實有其適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