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部並未被真正重視的政治小說,張潔在《沉重的翅膀》中極為敏銳地把握了新時期之初政治變動與博弈的主體精神維度,尤其是工廠管理作為鬥爭核心的實踐內涵,即從"政治掛帥"到"思想政治工作科學化"的轉變過程。以此為敘事中心,小說創造性地呈現了理想主義精神在不同主體維度下的順承與轉化方式。一方面,張潔在公共空間構造了以"團體意識"順承這種精神的觀念嘗試;另一方面,她在私人領域投射了以愛情美學轉化這種精神的情感訴求。然而,張潔的敘事表達受制於被簡化的時代觀念與個人感覺,未能深入理解和反省社會主義經驗的歷史內涵,由此寄託的理想人性最終無處安頓,歸於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