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先是對丁耘先生《生生與造作》一文的回應。盡管筆者非常認同丁耘對生生與造作的區分,但認為這種區分仍顯不夠。柏拉圖的創造和亞里士多德的制造模式,是西方哲學理解存在之形成的基本模式,海德格爾對此也做過深刻反思,但并未脫離制造的模式。本文依據《周易》闡發中國哲學中的生生模式,以為生生是陰陽二原則相互作用而化生萬物,這與西方取象于手工業制造的理解方式迥然有別。在中國思想中,陰陽交合而生萬物既是宇宙論的基本理解,也是人倫秩序的開端,因而孝敬是被生者對其生命來源的反思性確認,是對生命尊嚴的莊嚴確認,所以是人性論的起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