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的文學史接受,暴露了中國現當代文學學科建構的內在衝突。20世紀40年代,由於文本異質性,《圍城》在無處安放中銷聲匿跡;新時期《圍城》重版,呈現了現代文學重構傳統、改寫當代文學經典標準的運行軌跡;20世紀90年代,《圍城》既是專業智者的"心像",也是消費主義與後現代想像的"實驗品",更是當代文學質疑現代文學規範的爭議之作。然而,《圍城》對"學者小說"的類型開拓,對理性精神的推崇,連結東西方文化的現代想像,對意識形態的反諷,依然未成為文學史建構的重點。只有堅持"文學性"與"歷史化"雙重標準,中國現當代文學才能包容異質元素,真正演進為成熟的文學史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