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五年的北伐向來被視為是開啟民國史新頁的一件大事,然而初起之時,不論是北洋軍人或當時的輿論,大多對兵力財力遠居有劣勢的國民革命軍抱以輕視的罩態度。而過去的研究大多歸因於政略戰略的靈活運動、革命軍士氣戰方台高昂,或是組織、宣傳與民眾運動的風起雲湧,鼓動久蟄之人心。 北伐雖然反映了多樣的面貌,終究是一場軍事行動,本文試圖以北伐期間動員兵力最多、影響最;需深遠的龍潭戰役做為探討的對象,檢驗上述各種成功的原因是否真的存在於戰場之中,成為體方勝負的關鍵。 龍潭戰役前後約七天的時間 (戰役經過詳見內文),在孫傳芳方面,最大的敗筆是預定的援助都沒有發揮效用,原先孫是希望與唐生智部夾攻南京,配合舉系的渤海艦隊,一舉殲滅寧方的北伐軍;而在戰前孫軍所擬訂的戰略計畫是以「迅速輪運多數兵力於大江南岸」及「擴張佔領區域」為最高指導原則,但在執行上由於內部指揮不統一及決策過程中的遲疑,以致未能達成預期的目標,也註定最後的失敗命運。而在南京政府方面,在戰爭過程中也曾出現許多嚴重的缺失,例如一直摸不清孫軍的政略意圖,直到29日獲晨才確定龍潭是對方的主渡點,由於寧方的錯誤判斷,幾乎導致戰事的全盤失敗。 當時的輿論對於這場惡戰曾作出公允的評價「攻者雖屬冒險,而守者亦屬僥倖」。透過對龍潭戰役的認識,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在現實的戰場上,革命軍本身高昂的戰鬥意志與前仆後繼的革命精神才是取得最佳勝利的決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