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之際,曲譜的編纂有不同的走向,其一是沈自晉以「備於今」的觀點編纂的《南詞新譜》,以時調新曲增補沈璟《增定南九宮曲譜》,保留大量當時未刊刻的散曲及傳奇作品;其二則是對《南詞新譜》影響甚鉅的馮夢龍《墨憨齋詞譜》以及徐于室、鈕少雅的《南曲九宮正始》,以「遵古」的觀念處理元代至明初作品,以之為曲譜編纂的材料,並訂正時人創作及曲譜的錯誤。《南詞新譜》以「備於今」的觀點,收錄大量時曲新調,除了曲譜本身建立曲律規範的目的外,還具有蒐羅新創曲牌、反映明末清初曲壇現況的作用。 即使後人對沈自晉《南詞新譜》多有批評,並以之與《九宮正始》比較,認為《南詞新譜》之「略古」使其多有錯錄。本文以為此說實需進一步辯證,曲譜的收錄畢竟有其觀點差異,客觀來看,即使集曲的考訂涉及曲牌體式演變得掌握,使《南詞新譜》有部分無可考或考訂錯誤的現象,然而觀點的差異並無關是非對錯,與時代相近的《九宮正始》強調「精選」、「詳古」相較,沈自晉的收錄方式顯得獨樹一幟,畢竟這樣的做法,已不只具有曲譜「建立規範」目的,而是具有彙集當代名作的「曲選」功能,時至當代,這種作法也使得《南詞新 譜》具有極高的文獻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