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人類學者走向田野,不只為了收集文獻,更重要的目的,是在田野的經驗下去了解文獻。田野的經驗,令他們知道歷史上大部分的人都不識字,所以需要應用文獻以外的辦法去了解沒有文獻的人的歷史。這些辦法包括口述傳說、物質文化以及尤其重要的禮儀演繹。通過諸多途徑重構的制度史,不單是皇朝的法令,還包括民間怎樣利用和引申皇朝的法令而建立的種種關系。但是,歷史人類學不能停留在個別鄉村的考察,需要通過不同地點、不同環境的地方比較,才可以得到廣闊的視野。歷史人類學也不應該只關注皇朝的時代,二十世紀的歷史有很多地方值得利用歷史人類學的取向去補充。歷史人類學需要讓歷史學者知道文獻之外有活的社會,讓人類學者知道社會有活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