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究典故,以發明經義;經義重古義,輕時義;以文解經,亦能發明經義,卻非詁經正途。這略是四庫館臣對經學的基本立場。經典既為學者共遵共奉,所以標的不是爭議所在,如何看待經典,才是對諍的核心,亦即經典的研究方法,可以見出雙方的差異。館臣以「《春秋》寓於史」為其《春秋》學的基本觀念。須明了整個史事,才能理解褒貶所在,否則就是憑空而談。所以館臣於《春秋》三傳推崇《左傳》,且連及於杜預《集解》、孔穎達《疏》。不顧及記事,而侈言大義,是所謂無本之談;僅止於記事,不論及垂法,是不通《春秋》大義。《春秋》有事、有文,作者之志,則在禮之中,從事與文探求禮,才能獲得大義。然而「《春秋》寓於史」,卻輕忽「其文則史」的意義,在《春秋》事、文與義中,獨缺對文與史關係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