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對《中庸》的解釋受到鄭玄、孔穎達的影響,但與之相比有四個方面的明顯不同:其一、理論建構模式的不同。鄭玄、孔穎達的理論建構模式是宇宙生成論,而朱子則是本體宇宙論。其二、對"性"的解釋不同。既存在性有善有惡論、性三品論與性二元論的差異,又存在對人性與物性看法的不同。其三、對"內聖外王"的解釋不同。雖然鄭玄、孔穎達也認為君主和士人必須做到由內聖到外王,但他們不僅側重強調了外王的一面,而且側重強調了內聖外王的主體主要為君主。朱子則不同,不僅側重強調內聖的一面,而且認為內聖外王的主體主要是士人,這是宋代士人"擔當"精神的體現。其四、對道統的強調不同。雖說鄭玄、孔穎達"以昭明聖祖之德"的解釋也有道統的意思在,但這一意識不是很明顯。朱子則明確建構了一個由堯舜禹開始直至二程的道統譜序,並認為這一道統能夠對抗佛老。總之,朱子與鄭玄、孔穎達對《中庸》解釋的差異,其實就是漢唐經學背景下與宋學背景下對《中庸》解釋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