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自言以《論語》「鄭聲淫」為據,釋《詩》每及〈鄭風〉,多以淫奔解說。後世學者也將《論語》視作朱熹「淫詩說」的本源,紛紛就此展開討論。然而比對《論語》和〈樂記〉中相關的詩樂理論,朱熹對〈鄭風〉的理解實際上更貼近於〈樂記〉。《論語》所論的「詩」與「樂」並沒有從屬關係,而其「淫」字所指也不一定為男女相竊的偷情行為。〈樂記〉卻認為「詩」是包括在「樂」的範圍內,而其對「鄭音好濫淫志」的解說,也明顯針對男女偷情的行為而言。兩相比較,〈樂記〉明顯使《論語》「鄭聲淫」落實為「鄭詩淫」,填補了當中可議的詮釋空間。因此,《詩集傳》對〈鄭風〉的解說,表面看來紹承《論語》的評價,實質朱熹的詮釋方向深受〈樂記〉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