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讀者看到的是色慾描寫或情愛美德,「好色不淫、好色而淫」似乎是《品花寶鑑》唯一可資以「鑑」花的寶器,於是「品花」(花=男色)的〞品〞,就只好是」「不敢淫、不能淫」了。書中不斷繞著「神交」和「性交」辯證,表面上是「以情護色、以色制淫」,最終卻揭示出三種意圖:一是經營一「一性世界」,讓男人以美色交歡,將「色」昇華到感官、藝術、美學的國度。一是呼籲男同胞性別覺醒,推翻「生理決定論」神話,對情慾面、人格面自我完成,對生命空間進行修補;於是書中情愛角色的尋求,無異是自我形象的複製、延伸或互補。最後,透過男性對本身性別建構的質疑和解體,跳脫傳統的(男╱女)單一性向模式,造就(男╱男)性向模式;不過作者的「排女」方式似乎也透露某種性別無知,只是對其他性愛模式的「揚棄」,而把性意識重新牽制到單一性向模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