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動盪的社會與複雜的學術環境,激發方以智從辨當名物的方式匯集當代智慧而作《通雅》,其中考古識事、辨字解義的關鍵正在聲音的承繼與演變。他有系統地使用「因聲求義」以考察古音古義,並結合各地方言用以審定文字音、義,因而建立古韻分期的說法,並發現古聲母混用和創立古韻分部的學說,直接、間接地影響了清代訓詁學家的學術理論。
站在考古以決今的立場,方以智遍考典籍以解釋現象界的事物;處於崇實黜虛的角度,方氏的學問務為今用,所以他藏通幾於質測,並據此結合音《易》,而作〈切韻聲原•旋韻圖〉、〈旋韻圖說〉,企圖自音學通《易》學、從《易》學通天地的運行之理。崇古的思維,使方氏的聲韻設計,仍守《中原》、《洪武》之舊,但務為今用的觀點,讓他所作的〈新譜〉,有著濃厚的時音韻味,因此其〈切韻聲原〉乃崇古尊今,折衷古今而無偏廢。面對西哲的東渡來華,以及固有的音學資料,方以智更融貫中西之特出,成為明末清初音學研究的奠基者,並開後代古、今聲韻研究之先河。
方以智〈旋韻圖〉以循環的思想,應宇宙萬物的交輪幾運作,〈旋韻圖〉不僅是方氏對今音的整理,又是他徵考古音的道具,而可以達到通古今,考古而不泥古的功效。他從質測之審音,以求語音的內容,其成果,為他博取了卓然獨立的名聲;訂定古聲韻學說,奠定新的語言研究之方向。雖然未能早一步提出正確的古音見解、時音的紀錄又礙於知識與時空的限制,而不能得到牢不可破的結論,造成〈新譜〉音系有著體例與字例的矛盾。但進步的研究領域、觀念與方法,塑造其音韻研究與貢獻,並成為音韻研究史上不可抹滅的一顆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