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時期,佛學思想中國化,實為一重要課題。值此玄釋交融之際,藉中國固有思想與語言,以會通佛學者,江北以釋道安為首,江南則以支道林為最著。這二位名僧,於當時佛學的弘揚,各有勝場。釋道安之功,在於創立僧制、整理經教、助力傳譯。支道林則以深湛的玄學造詣,會通精微的般若思想,因而促成南朝人士的學佛風氣。 支道林出家後,雲遊京師,常住白馬寺,與劉系之、馮懷辯論《莊子.逍遙遊》之義,發表佛家新見,超越了向秀、郭象,引起了玄學界的關注,而大振聲譽。支道林一提出逍遙新義,名士群賢即望風影從,造成當時的震撼,實為研究《莊子》學方面,增添不少佳話。 支道林的思想,一方面深受中國固有學說教養,另一方面以佛教般若空宗為核心,寫下他個人在歷史上的不朽篇章。魏晉時代,他以佛教僧伽的姿態,出現於中國南部地方,首先啟開江南區域的佛學思想。支道林的《即色論》,在佛教的般若學的「六家七宗」,佔一席之地,不容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