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作制」是傳統儒家關於制度起源的主要理論，並演變成「聖王合一」的實際政治。民主思想傳入後，這理論遭受全面的質疑。本文指出：近代學者摒棄它的原因，並非其理論結構不如社會契約論完美，而是出於對它與民主制度之關係的錯誤理解。本文從盧梭的《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一書中，發現他也同樣強調「強者作制」。然而，在作制之後，傳統思想強調聖人以教天下，而盧梭強調常人的自行模倣。為了合理化聖人以教天下的任務，聖人被假設具有博施濟眾之德，而推導出常人終將「舉聖為王」，以及統治階級必須推行德治制度的最佳策略。在推論中，本文發現傳統政治之所以走上民本，而非民主，其原因在於該理論對常人的自行模倣能力缺欠信心，而不在於聖人作制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