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做為儒家人物而言,真是一位再特別不過的人物,其不僅是歧出亦是過渡,是儒家的歧出,是法家的過渡。就先秦儒家所擔負的時代使命言,孔、孟、荀實可說有一共同的理想,此理想即欲以周文為型範而重建一秩序。但就荀子而言,其目的不在人格之完成,而在明分使群,在這途程中,除禮義之外,荀子提出了「樂」,直接由主體下手,企圖陶冶改變心性,由根源性下手以治亂,不像禮義由外在的規範以治亂。禮與集雖然同屬於客觀軌道的層次,但禮屬外緣,樂則屬內在層面,是內在的陶養。故其上承孔、孟,而與孟子的心性論相較視為歧出,下啟法家,就韓非而言,則視為過渡。法家既是由荀子之學發展而出,二者之間必有一相應的根源性,因而由此出發,試圖回歸荀子之學中找尋回應法家政治之道,而荀子治亂之方以外在的禮及內在的樂為主,法家則成荀子外在之禮發展為法成治亂,故而現今以荀子《樂論》為中心,討論其做為法家政治回應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