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詳目顯示

回上一頁
題名:北宋的南邊政策-以交趾為中心
作者:湯佩津
作者(外文):Tang Pei Chin
校院名稱:國立中正大學
系所名稱:歷史研究所
指導教授:毛漢光
王明蓀
學位類別:博士
出版日期:2004
主題關鍵詞:交趾安南越南交州嶺南北宋南邊政策CochinAnnamVietnameseChiao ChouLingnanSung DynastySouthern
原始連結:連回原系統網址new window
相關次數:
  • 被引用次數被引用次數:期刊(2) 博士論文(2) 專書(0) 專書論文(0)
  • 排除自我引用排除自我引用:2
  • 共同引用共同引用:0
  • 點閱點閱:226
交趾與嶺南關係深遠,從地理和交通來看,交趾和嶺南海岸相通、地勢相連、水系同源、氣候雷同,由於有共同的地理環境,產生相同的古文化。廣西和越南北部,自古即被稱為西甌,有著豐富的駱越文化。從考古文化中得知,越南和中國百越民族的新石器文化出自同源。而在青銅器文化方面,廣西更將中國青銅器文化傳至越南。所以越南北部和嶺南關係是十分親密的,而嶺南也是將中國文化傳到越南重要的媒介。文化之所以能傳播,主要是因為二者的交通。不管從海路到嶺南,或者是從陸路到嶺南,再經由嶺南到中原,或是直接由交趾直達中原,交通都是暢通無礙的。尤其交趾位居海上絲綢之路的要點,更是將南海珍寶輸往中原,是中外交流時重要港口,所以對於華夏政權而言,交趾是重要不可或缺的。
故自秦始皇統一中國後,為了獲得南海經濟利益,將勢力擴展至南方,連帶的將中原文化有體系的輸入於嶺南百越地區。而後秦滅,趙佗自立建南越國,漢定天下,趙佗遣使納貢,直至武帝討平南越,嶺南和交趾內屬中國,交趾展開長期的北屬時代。然而政治上的統治,並不能消弭族群文化的鴻溝,尤其位居極南的交趾。以至於漢到唐代的北屬中國時期,交趾動亂不斷,反抗著中原政權。但是長期中原文化的浸潤,嶺南和交趾原本部落酋長的社會組織,產生了變化,中原官吏和土著酋長的長期勢力結合,逐漸發展出地方豪酋階級,掌控了嶺南和交趾地區。由於中原政權距離遙遠,在統治上只能與地方豪酋合作,靠地方豪酋穩固地方,使地方豪酋的勢力越來越擴大,故在唐末藩鎮割據時,出現了地方政權。
但是由於海上絲綢之路航道改變,廣州逐漸興起,逐漸取代交趾;又交趾諸酋曾多次勾結外族,欲擺脫中原的控制。所以,中原政權在南方的發展重心,逐漸偏重嶺南,動盪不安的交趾,政治、軍事、經濟上重要性不斷降落。在交趾對中原向心力的不足,和各土豪彼此以軍事競權鬥爭不休的政治混亂下,中原政權難以掌控交趾。在嶺南的廣州取代了交趾的經濟地位下,交趾對於中原政權,不再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了。南漢興起後,穩定了嶺南地區,包容了來自中原的士人文化,形成了土豪與中原文化結合的政權,而交趾卻陷入了土豪互鬥的局面。所以當南漢在名義上受中原政權授予節度使、在地方和中原精英的結合、以中原文化自豪和聯姻時,交趾卻由於陷於政治混亂的局面,衰微的中原政權也鞭長莫及。交趾由於內爭,地方精英盡出,各土豪結招攬地方精英,為了結合勢力而彼此聯姻,企圖以凝結地方勢力以獲權。所以當嶺南往中原發展時,而交趾本土意識卻更加高漲。即使南漢曾一度將交趾納入,由於地方勢力興起,各地權柄未一致,即使征服了一方,卻往往受制另一方,使交趾更加難治,只能徒具形式的羈縻統治了。
總而言之,將南漢交趾地方意識做一比較,從節度使的授予來看,南漢的節度使,是經過中原政權的授予,南漢一直和中原維持密切的朝貢體制,直至中原政權衰微南漢自立。交趾的節度使,最初被中原政權授予,但後來陷於自相爭奪,自立為主。因而交趾因為內爭、內亂,無一領導者主導入貢,也無一領導者掌控交趾,形成交趾以武力爭奪節度使為其慣例,此慣例依然沿續到北宋雖然認可丁朝地位,但是丁朝也依然輕易被取代可看出。就精英人才的出身而言,由於嶺南與中原交通較交趾便利,也較交趾安定,所以中原人士皆因避禍或是停滯在嶺南較多,而南漢主也能重用。交趾因為長期內亂,地方精英爭權,人才來源出自本土,或是其先世是從中原來,卻長期停滯在交趾者,這些勢力長期在交趾,成為地方豪強,較無新進的中原人才特質。以聯姻對象來看,南漢內部安定,著重於擴大統治範圍,所以聯姻對象會與南方各國聯姻,以鞏固統治勢力。交趾則是因為地方豪權爭霸,地方勢力結合成為交趾的重點,所以交趾著重於地方勢力聯姻結合勢力。
  在此三種狀況下,當北宋拿下南漢時,即能擁有嶺南,當南漢主一但投降陷落,而以南漢為主的嶺南各勢力,皆潰敗無法抵擋。而交趾不同,即使一方被打敗,但仍然有其他地方勢力取而代之,攻之不盡,防不慎防。像丁朝入貢臣服,但等其勢衰,即被黎桓取代,北宋難以掌控。
在北宋初期,趙氏積極的底定政權,為了避免兩面受敵,乃以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方式征討各地方政權,當嶺南南漢被肅平,交趾等各羈縻州,紛紛納貢臣服,太祖也停止了進一步討伐交趾動作,而太宗時期,前黎朝黎桓以武力取而代之,太宗又在北方受挫,故而討伐交趾。然而因為宋軍不適應北方氣候,諸軍多死於炎瘴,宋臣紛紛反對繼續征討交趾,太宗只能放棄交趾。黎桓為了取得正統地位,而入貢於北宋,太宗只能接納。太祖太宗皆對交趾採取「先武後撫」措施,太祖時,是因為國土未定,故招撫交趾,而太宗則因討伐失利,在北方敵人虎視耽耽的情形下,為了避免兩面受敵,而接納交趾入貢。再加上交趾經濟重心不像過去重要,長期的分離,地方遐遠,交通的阻斷,及交趾地方意識濃厚統治不易下,只能放棄對交趾的野心了,確立了對交趾「撫綏」之策。「撫綏」政策一確立,便「憚於征役」,交趾察覺北宋的「不欲用兵」心態,態度乃漸傲慢失藩臣之禮。北宋為了北方戰事的吃緊,南方交趾的不尊重及零星的入寇,則顯得較不急迫,故而在邊防的用心上,呈現出「重北輕南」的現象。
北宋初期的為了底定政權,造成長期的戰亂,令人心思「和」,太宗時即不斷有「通盟求和」的呼聲,而真宗「主和」,支持「主和」派,再加上現實的環境壓迫下,真宗定下「澶淵之盟」,力達「安邊弭兵」政策。為了達到「安邊弭兵」政策,真宗不斷告誡邊臣「安靜」為主,禁止緣邊居民入蠻境開發,在南方要求邊民不許入溪洞邀功生事。南方諸族有亂,即以金錢攏絡「撫慰和寧」為主,對於境內諸蠻的交相侵奪,則不予介入。一味的「姑息放任」的態度以治南邊。仁宗時亦沿續著「安邊弭兵」政策,然而真宗的忽略問題,並不能使問題消失,百弊在仁宗朝浮現,為了因應現實的問題,仁宗有了「慶曆變法」,然而仍然一心求和。但是光是「求和」,無法平息南方的動亂,仁宗對於南邊的亂事,展開治理的措施。首先,要解決長期空虛的南邊邊防問題,實施「以土人習戰」「優賞金帛,賞購賊首」,「駐軍屯田」等,興建了南方武備,解決南方動亂。然而等到亂事一平,又重回「安邊弭兵」,壓抑邊臣在邊地發展。英宗在位短暫,多是承襲。而總體而言,皆實施「安邊弭兵」政策。
北宋實行「安邊弭兵」政策時期時,交趾卻有著不同的發展。交趾前黎朝黎桓主政後,即以武力擴展勢力,南征北討實施「開疆拓土」政策。然而交趾內部繼承不穩,所以當黎桓去世後,交趾陷於奪權內亂,給予真宗喘息機會,未在真宗「安邊弭兵」時產生問題。但到了李朝崛起,李朝初期李公蘊傳位至李德政時,交趾政權亦不穩,導致李德政又在致力於平定內亂中,當時仁宗初繼位,交趾也未給仁宗帶來威脅。直至李德政穩定政權,致力於確認於其子李日尊的繼承,交趾不再內亂,再經交趾諸王的整理內政,使交趾政權大為發展。交趾的崛起後,便積極蠶食交趾邊地的各羈縻州,而北宋長期的輕忽南方,已對周遭交趾邊地羈縻州失去了控制力,各羈縻州籠罩在交趾勢力下。
在「安邊弭兵」政策下,真宗以「求和」的態度面對交趾,所以即使交趾正值亂起,邊臣建議趁機興兵討伐,真宗仍然不為所動,嚴斥邊臣不該生事。仁宗時交趾崛起,面對正在壯大的交趾,交趾為了「安邊弭兵」,依然「姑息放任」交趾的蠶食,英宗面對交趾的挑釁,也以「疆場無事」為理想。呈現出此時期的治邊是相當怯弱消極的。在如此的治邊態度下,分析其對交趾邊地的措施,如下:
首先,是不納交趾叛臣逃民,仍實施遣還不服交趾統治的各族群,隨著交趾的「開疆拓土」,邊地各族群在壓迫下,紛紛逃竄至宋境,請求庇護,然而為了不與交趾衝突,宋廷皆將其遣送。然而這些族群為了不想遭到迫害,多奮力一博逃竄在邊地,不願回交趾,成為邊地隱憂,邊臣提醒宋主,然而宋主仍然不予理會,導至仁宗皇祐年間發生儂智高之亂。而此措施實行的結果,是使宋南邊少了羈縻州各族群的屏藩,除了要面對交趾新政權外,還更與邊地各族群為敵,要防患交趾外,還要防止羈縻州民叛亂入寇。
再者,宋廷採取了不干涉主義。此時期的不干涉交趾以武力更迭政權,與太宗時丁朝被前黎朝取代,宋廷為表權威興兵討伐不同,宋廷即使征討失敗,也逼迫了黎桓遵循制度接替丁朝。然而在此時期,真宗朝為了避免糾紛,不過問交趾的武力奪權,造成宋廷地位更形低下。另外,放任交趾拓土擴張,當交趾南征占城,北佔邊地各羈縻州地時,宋廷不發一言任其擴展,即使占城不斷控訴交趾的惡狀,邊民不斷請求庇護,但是宋廷堅持採取不干涉、不介入的隔離主義,導致宋廷的權威,在南方邊地威權盡失,交趾更有恃無恐的擴張,恃強而驕的不斷入寇。
最後,宋廷採取「恩信撫綏」措施,為了不引起糾紛,接納交趾入貢,連詔諭之詞亦小心翼翼,盡可能答應其所求。並賜予豐富的賞賜予交趾,企圖以金錢攏絡的方式,維持雙方的關係。希望以「恩信撫綏」措施,平息交趾的進逼。然而,在宋廷步步退讓下,交趾卻看輕宋廷,尤其儂智高輕易的能亂嶺南各州,宋廷邊防失守的狀況,令交趾輕視。所以經常縱民入寇,蠶食邊地。北宋自儂智高之亂後,宋廷有所轉變,瞭解不能消極不理會邊地各族群,而不再拒絕各族群的來歸,並為了防堵儂智高勢力再起,對邊地加強防守。邊臣有心與交趾競爭,想阻止交趾的蠶食,而邊臣的經營更遭來交趾的報復,使邊地動盪不安。仁宗為了「不生事」,乃限制邊地的經制,加強對交趾的撫綏,更使交趾輕視之心再起,取得了儂智高留下的空白勢力,更加往宋土進逼。逼迫英宗在編土丁防守,納邊民以屏藩,企圖「以夷制夷」之措施,防堵交趾的擴張。
  「安邊弭兵」政策時期下,所遺留的問題逐漸浮現,宋臣「尊王攘夷」的思想更加浮現,積極治邊的呼籲不斷被人提出。使神宗一繼位,即關注邊地問題。一改過去的怯弱,立志恢復中國的威權。然而治邊首要圖強,仍重用王安石變法,圖強以制夷,「開疆納土」政策乃形成。然而北宋在長期的「安邊弭兵」下,要轉變「開疆納土」政策,則需要先圖強再出擊。所以神宗初期國力未豐時保守治邊,等待累積實力後再納邊,然而當納邊受措時,則又回歸保守。神宗的「開疆納土」,遭到舊派人士反對,所以哲宗繼位初期,舊派反對「開疆納土」,回歸「主和退讓」,但退讓的結果讓敵人進逼,所以哲宗親政,重用新黨,又回歸「開疆納土」,徽、欽宗亦落實沿續。所以總體而言,自神宗到北宋末,「開疆納土」為其治邊特色。
在「開疆納土」政策時期,對交趾邊地,首先仍實行「修武納土」措施,即大行納土,並用過去屯駐開發有功的功臣蕭注,來防駐開發邊地。而此時期,是重在納土,還未有與交趾正面衝突的打算。瞭解邊地狀況後,即以進取取代防駐,以沈起和劉彞等人行爭族群、納逃民、築寨點集土丁為保伍和力行懲罰性外交。宋廷的積極經營,與強硬的競爭,與交趾勢力相抵觸,作入寇嶺南。面對交趾公然的挑戰北宋,入寇盤旋於宋境不肯離去,聯絡諸族群叛宋,神宗上下不能坐視疆域被侵佔,也為保國家安全,乃征討交趾。成功的肅平邊地各族群,獲得廣源等州。但進攻交趾時受挫,而退回防駐廣源等州。神宗乃將開疆所獲之處設為州縣,以官員直接統治,然而廣源等州管理的困難,像(1)瘴癘使屯駐派官困難(2)動盪不安使管轄困難(3)財政負擔使經略困難(4)眾臣反對使闢土困難,最後在交趾的請降入貢要求廣源等州下,只能歸地以撫綏。確立了「撫綏納土」政策。然而此時期的撫綏,不像「安邊弭兵」政策時期般怯弱,宋廷雖撫綏卻不怯弱,對於該守的原則不妥協,如不給勿陽與勿惡。但消減會引發衝突的因子,乃遷徙與交趾有仇隙的族群,以避免破壞雙方的和平。神宗並確立了疆域,劃定雙方疆域。哲宗初繼位,治邊又回歸保守,交趾想趁機要回勿陽勿惡,然而宋廷堅持不予理會。所以神宗之後,雙方保持。
而不同政策時期下,對於邊地的經制也產生了影響。不同的政策時期下,在邊地的經制上產生不同的風貌。在國家底定時期,對邊地政策,是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的奠定,所以在軍事上,先重用武將,以武力控制地方,並將地方軍力收回中央,並重置嶺南兵力。而在政治上,收納群蠻以羈縻統之,並架構地方行政體制,為了達到直接統治的目的,進行省併州縣和行政地理的區劃,並依此區畫派任官員。在經濟文化上,則力行中原化,試圖改變嶺南的文化,在經濟上改商易農。
而在行「安邊弭兵」政策時期中,為了使五代以武力割據地方不再發生,乃採取了空虛嶺南邊防的措施,造成嶺南禦邊設備不足。又為了防止武將擁兵自重,乃重用文臣總制邊事,而文臣治邊多消極姑息。再加上嶺南多瘴癘,造成屯駐困難,使交趾和嶺南邊地的國防產生空洞。嶺南交趾邊地的防禦不足,給予邊地諸蠻動亂的機會,一場儂智高之亂,曝露了交趾邊地問題。逼使宋廷轉變,以增募土民來屯駐,來解決北人屯駐的困難。以武臣充任知州,防止諸蠻再亂。然而政治管理的難題依然未解,在「安邊弭兵」政策下,在不生事的要求和交趾的威脅下,對羈縻州統治困難,在氣候環境不能克服下,嶺南遣官依然困難重重。然而即使問題叢生,在長久的經營下,交趾邊地文化也產生融合現象。尤其交趾邊地人民往來頻繁,商業更加興盛。但是與交趾的密切往來,對於北宋而言,並非樂見,因為與交趾的商業,導致了北宋貨幣的紊亂,在在令宋廷產生危機感。所以即使交趾不斷要求,要有更緊密的商業活動,要開闢邕州市場,但宋廷依然堅決拒絕,只允許在廣州和欽、廉貿易。
到了「開疆納土」政策時期,為了開疆而對嶺南邊地有了更進一步的軍事編制。在省地方面,即置將以屯戍和以土丁、保丁、寨丁來屯駐,重用土著來防邊。另外,亦善用羈縻州各族群的力量,將羈縻州峒丁編制以戍邊,並改進軍事技術,善用此地的馬匹資源,並教導訓練羈縻州各族群為騎兵,增進防衛力量。在政治管理上,則會擅用土官管理,而當開發漸有成時,則改授流官資格,將羈縻州改為正州來管理,擴展宋的勢力,然而在交趾邊地左右江附近,還是多委以土官治理,企圖「以夷制夷」來防堵交趾。在交趾邊地,也因為土官的守禦,使交趾無法再越壘池一步。由於大量的「開疆納土」,統治區域擴大,所以在此時期乃大規模的省併州縣,達到統治的效益。然而官員人數有限,而邊地治理又問題眾多,官員往往病故,和開發治理時容易遭彈劾受罰,造成官員多不願前往。而經濟文化上,也由於行「開疆納土」之策,造成軍費支出龐大,入不敷出,造成財政上負擔。然而,由於將諸族納於一,彼此互相往來交流,使商業貿易更加興盛,並由於派官兵屯駐,或引土人駐紮,造成各族群聚一地,文化社會呈現出多元的色彩。由此可見,每一時期的政策實施,影響著邊地軍事的建置、政治的管理和經濟文化的發展。
北宋對交趾邊地的措施,是否會因為政策的變化,而產生了不同的定位呢?交趾在太祖太宗力行「先南後北」底定國家時,交趾即使政治上已自主,不受華夏政權約制,依然入貢稱臣,抱持「外臣內帝」的角色,丁朝對北宋一直謹守藩臣之禮,奠定了宋初藩臣的地位,交趾也成為境外藩鎮。即使隨著交趾越來越強盛,前黎朝輕視「安邊弭兵」下的北宋,已漸失藩臣之禮,然而名義上,依然受北宋的冊封,即使李朝採取一面蠶食,一面入貢的兩面手法,但北宋對交趾依然以藩鎮之名義長期而穩定的冊封著交趾,甚至當宋臣建議不用「功臣號」時,對於交趾依然保留「功臣號」。然而北宋時期,對交趾諸王的封號依然只僅於南平王、交趾郡王,並未封「國王」,所以對於北宋而言,交趾尚停留在藩臣的地位,一直要到南宋孝宗時,才封以「安南國王」,交趾才正式受北宋認定為國家。即使這些封號只是徒具形式,可看到北宋對於交趾的定位,表現在朝貢冊封上,依然堅持著藩臣之名義。
交趾入貢參與宴會時,由其位置可以看到其地位是比一般羈縻州土酋高,但卻比不上契丹和西夏。如同海外諸國,像占城、大食等。所以雖然其名義上藩鎮,卻與海外諸國同列,可見冊封封號是一回事,而實際的接待行為,卻視現實的政治狀況而定。像太祖、太宗時期,尚會遣使到交趾宣揚君恩,而真宗之後,即不再遣使,而派細作去勘察。可見,已呈現國與國的疏離。
北宋對於交趾進奉使十分優厚,待交趾進奉使之禮如同南海諸國進奉使的地位。但神宗的一場征討,力倡「開疆納土」統治群蠻,導致諸族入貢,令財政負擔沈重,故徽宗時整理禮制,要求羈縻小州不必前來朝貢,而交趾重新被定位為藩鎮,徽宗乃要沿途官吏對交趾進奉使以新禮待之,不必如同外國進奉使般優待之,而令交趾進奉使不滿。可見,在太祖太宗底定後,交趾被視為藩鎮,但為了攏絡和在「安邊弭兵」政策下,對交趾相當禮遇,即使冊封名號上為藩鎮,然而實際儀禮的進行被視為南海諸國之一,而到了「開疆納土」,攘夷的思想下,不再委曲求全加以攏絡,則強勢要求所受的接待要符合藩鎮地位。所以北宋一朝,對交趾的定位,從朝貢體制看,依舊是屬藩鎮,即使其間為了攏絡而予以南海諸國的地位,仍不改北宋尚未承認一國的事實。
然而在現實的行政地理區畫方面,則要很實際的視統治狀況來定位,而無法再滲雜名義和政策因素。首先從唐代到宋末的地理書,即《元和郡縣圖志》、《新唐書》、《南漢地理書》、《太平寰宇記》、《元豐九域志》中來比較正州的數目,可知唐代嶺南的範圍較為南漢和宋代大。唐代的嶺南道包括交趾各州,而南漢和宋中期,已不包括交趾。但宋初期的《太平寰宇記》包括著交趾,所以宋初還認定交趾為統轄之地。但後來發展,令北宋不得不將交趾地區除外。而交趾地區,在唐代設置為安南都護府,而到了宋初太平興國年間,則被列為嶺南道,但到了宋神宗元豐時期,即將其列為省廢州軍,到北宋末年,己被視為化外州。在宋代的交趾,從嶺南道正州,而因控制不及被省廢,到完全無關係的化外州,甚至南宋的《越嶠記》,被視為外國-安南國。可見,即使交趾名義上是為藩鎮,還受北宋的冊封,但實際上與北宋的行政體系,已完全無關係了。
從北宋治交趾邊地政策來看,可得出北宋在邊地政策的建立,由於中央集權制的原因,君主的治邊理念導向對政策有大的影響。而當君主確立了政策導向後,基本上對任何邊地的政策原則都是一致的。會導致一致的原因,除了是君主個人的個性思惟外,也因為君主受到現實環境的影響、當代輿論的看法的壓力,都是一致的,因此會產生政策原則的出現。故而有了「先南後北」、「安邊弭兵」、「開疆納土」等政策原則。而有了政策原則後,任何治邊措施即在此原則下進行。當北宋各君主在訂立治邊的大原則時,而三個不同特點政策,也代表著北宋治邊的三個時期。不管南邊、北邊,都秉著此原則。
然而北宋的治邊政策是具有現實主義的,為了符合現狀而修正,所以即使大原則一致,但在現實環境的急迫,會促使北宋有偏重西北的現象。因為南邊原本無強大敵人威脅,又是群蠻聚集之地,所以北宋只防地方割據,而未警覺敵人正在崛起,也為了防患西北強大的外患,而姑息放任威脅的形成。然而當外在威脅已危害到帝國的根本時,即是拔除心頭之患之時,所以有征交趾之舉。即使治邊有輕南的現象,也是因為南邊威脅並未有立即的危害,而等到危機一來臨,即會傾全力來防堵。所以基本上,當治邊原則一確立,南北治邊皆遵循此原則。但不可否認,由於長期以來,西北外患的問題較嚴重的,所以備邊與治邊也常受注目,而南邊的交趾,崛起時間並不長,又比不上遼和西夏的威脅感,所以往往被忽視。所以總體而言,在軍事設置比重上,依然是重西北輕西南的。
另外,從此論文的研究中,可得出邊地政策的確立,都受到前代經驗的影響和現實的左右。當交趾邊地地方土酋勢盛難治的情形下,太祖會放棄武力征服以招撫為上,而太宗雖想擁有唐時疆域,欲重納交趾,但在現實征討失利下只能放棄,棄武改以招撫。而真宗在前代戰亂的衝擊下,極思和平,力主安邊弭兵,仁宗雖然有心遵循,但是現實壓迫下,「安邊弭兵」原則的達成困難重重,所以仁宗也不得不改變武備空虛的狀況。英宗在位短暫,沒有作為,但是前朝遺留的問題,仍然要思解決。而神宗即在百廢待興下,不得不實施積極邊地政策,以「開疆納土」來解決邊地問題,而此政策有效的嚇阻外敵的步步進逼,便「開疆納土」實施至宋末。所以一項政策的實行,並不是一個君主的怯弱和好大喜功能解釋,其怯弱和好大喜功的背後,都是現實因素所促成。
最後,可知邊地政策與邊地經制惜惜相關,因為現實的環境,而使邊地需要符合現實的經制,而經制的結果,促使政策的產生,而政策的實施,又造成了現實的環境,彼此相互影響。致使宋廷對於交趾的定位改變,像在朝貢儀禮中,會因邊地政策不同而改變。然而對於政治地理的區畫,則影響不大。在現實的環境下,行政的區劃,即很明確的指出宋廷的控制力,呈現出交趾地區從正州成為「省廢州縣」、成為「化外州」、以致「外國」,印證著交趾已脫離中國而逐漸獨立。
論文報告摘要
交趾與嶺南關係深遠,從地理和交通來看,交趾和嶺南海岸相通、地勢相連、水系同源、氣候雷同,由於有共同的地理環境,產生相同的古文化。廣西和越南北部,自古即被稱為西甌,有著豐富的駱越文化。從考古文化中得知,越南和中國百越民族的新石器文化出自同源。而在青銅器文化方面,廣西更將中國青銅器文化傳至越南。所以越南北部和嶺南關係是十分親密的,而嶺南也是將中國文化傳到越南重要的媒介。文化之所以能傳播,主要是因為二者的交通。不管從海路到嶺南,或者是從陸路到嶺南,再經由嶺南到中原,或是直接由交趾直達中原,交通都是暢通無礙的。尤其交趾位居海上絲綢之路的要點,更是將南海珍寶輸往中原,是中外交流時重要港口,所以對於華夏政權而言,交趾是重要不可或缺的。
故自秦始皇統一中國後,為了獲得南海經濟利益,將勢力擴展至南方,連帶的將中原文化有體系的輸入於嶺南百越地區。而後秦滅,趙佗自立建南越國,漢定天下,趙佗遣使納貢,直至武帝討平南越,嶺南和交趾內屬中國,交趾展開長期的北屬時代。然而政治上的統治,並不能消弭族群文化的鴻溝,尤其位居極南的交趾。以至於漢到唐代的北屬中國時期,交趾動亂不斷,反抗著中原政權。但是長期中原文化的浸潤,嶺南和交趾原本部落酋長的社會組織,產生了變化,中原官吏和土著酋長的長期勢力結合,逐漸發展出地方豪酋階級,掌控了嶺南和交趾地區。由於中原政權距離遙遠,在統治上只能與地方豪酋合作,靠地方豪酋穩固地方,使地方豪酋的勢力越來越擴大,故在唐末藩鎮割據時,出現了地方政權。
但是由於海上絲綢之路航道改變,廣州逐漸興起,逐漸取代交趾;又交趾諸酋曾多次勾結外族,欲擺脫中原的控制。所以,中原政權在南方的發展重心,逐漸偏重嶺南,動盪不安的交趾,政治、軍事、經濟上重要性不斷降落。在交趾對中原向心力的不足,和各土豪彼此以軍事競權鬥爭不休的政治混亂下,中原政權難以掌控交趾。在嶺南的廣州取代了交趾的經濟地位下,交趾對於中原政權,不再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了。南漢興起後,穩定了嶺南地區,包容了來自中原的士人文化,形成了土豪與中原文化結合的政權,而交趾卻陷入了土豪互鬥的局面。所以當南漢在名義上受中原政權授予節度使、在地方和中原精英的結合、以中原文化自豪和聯姻時,交趾卻由於陷於政治混亂的局面,衰微的中原政權也鞭長莫及。交趾由於內爭,地方精英盡出,各土豪結招攬地方精英,為了結合勢力而彼此聯姻,企圖以凝結地方勢力以獲權。所以當嶺南往中原發展時,而交趾本土意識卻更加高漲。即使南漢曾一度將交趾納入,由於地方勢力興起,各地權柄未一致,即使征服了一方,統治時往往受到另一方的挑戰,使南漢不得不退出交趾,對交趾只能徒具形式的羈縻統治了。在交趾只是名義上向南漢朝貢時,當南漢政權瓦解於北宋時,交趾仍向北趙稱臣朝貢,成為北宋的藩臣。
北宋初期,趙氏積極的底定政權,為了避免兩面受敵,乃以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方式征討各地方政權,當嶺南南漢被肅平,交趾等各羈縻州,紛紛納貢臣服,太祖也停止了進一步討伐交趾動作,而太宗時期,前黎朝黎桓以武力取而代之,太宗又在北方受挫,故而討伐交趾。然而因為宋軍不適應北方氣候,諸軍多死於炎瘴,宋臣紛紛反對繼續征討交趾,太宗只能放棄交趾。黎桓為了取得正統地位,而入貢於北宋,太宗只能接納。太祖太宗皆對交趾採取「先武後撫」措施,太祖時,是因為國土未定,故招撫交趾,而太宗則因討伐失利,在北方敵人虎視耽耽的情形下,為了避免兩面受敵,而接納交趾入貢。再加上交趾經濟重心不像過去重要,長期的分離,地方遐遠,交通的阻斷,及交趾地方意識濃厚統治不易下,只能放棄對交趾的野心了,確立了對交趾「撫綏」之策。「撫綏」政策一確立,便「憚於征役」,交趾察覺北宋的「不欲用兵」心態,態度乃漸傲慢失藩臣之禮。北宋為了北方戰事的吃緊,南方交趾的不尊重及零星的入寇,則顯得較不急迫,故而在邊防的用心上,呈現出「重北輕南」的現象。
北宋初期的為了底定政權,造成長期的戰亂,令人心思「和」,太宗時即不斷有「通盟求和」的呼聲,而真宗「主和」,支持「主和」派,再加上現實的環境壓迫下,真宗定下「澶淵之盟」,力達「安邊弭兵」政策。為了達到「安邊弭兵」政策,真宗不斷告誡邊臣「安靜」為主,禁止緣邊居民入蠻境開發,在南方要求邊民不許入溪洞邀功生事。南方諸族有亂,即以金錢攏絡「撫慰和寧」為主,對於境內諸蠻的交相侵奪,則不予介入。一味的「姑息放任」的態度以治南邊。仁宗時亦沿續著「安邊弭兵」政策,然而真宗的忽略問題,並不能使問題消失,百弊在仁宗朝浮現,為了因應現實的問題,仁宗有了「慶曆變法」,然而仍然一心求和。但是光是「求和」,無法平息南方的動亂,仁宗對於南邊的亂事,展開治理的措施。首先,要解決長期空虛的南邊邊防問題,實施「以土人習戰」「優賞金帛,賞購賊首」,「駐軍屯田」等,興建了南方武備,解決南方動亂。然而等到亂事一平,又重回「安邊弭兵」,壓抑邊臣在邊地發展。英宗在位短暫,多是承襲。而總體而言,皆實施「安邊弭兵」政策。
北宋實行「安邊弭兵」政策時期時,交趾卻有著不同的發展。交趾前黎朝黎桓主政後,即以武力擴展勢力,南征北討實施「開疆拓土」政策。然而交趾內部繼承不穩,所以當黎桓去世後,交趾陷於奪權內亂,給予真宗喘息機會,未在真宗「安邊弭兵」時產生問題。但到了李朝崛起,李朝初期李公蘊傳位至李德政時,交趾政權亦不穩,導致李德政又在致力於平定內亂中,當時仁宗初繼位,交趾也未給仁宗帶來威脅。直至李德政穩定政權,致力於確認於其子李日尊的繼承,交趾不再內亂,再經交趾諸王的整理內政,使交趾政權大為發展。交趾的崛起後,便積極蠶食交趾邊地的各羈縻州,而北宋長期的輕忽南方,已對周遭交趾邊地羈縻州失去了控制力,各羈縻州籠罩在交趾勢力下。
在「安邊弭兵」政策下,真宗以「求和」的態度面對交趾,所以即使交趾正值亂起,邊臣建議趁機興兵討伐,真宗仍然不為所動,嚴斥邊臣不該生事。仁宗時交趾崛起,面對正在壯大的交趾,交趾為了「安邊弭兵」,依然「姑息放任」交趾的蠶食,英宗面對交趾的挑釁,也以「疆場無事」為理想。呈現出此時期的治邊是相當怯弱消極的。在如此的治邊態度下,分析其對交趾邊地的措施,如下:
首先,是不納交趾叛臣逃民,仍實施遣還不服交趾統治的各族群,隨著交趾的「開疆拓土」,邊地各族群在壓迫下,紛紛逃竄至宋境,請求庇護,然而為了不與交趾衝突,宋廷皆將其遣送。然而這些族群為了不想遭到迫害,多奮力一博逃竄在邊地,不願回交趾,成為邊地隱憂,邊臣提醒宋主,然而宋主仍然不予理會,導至仁宗皇祐年間發生儂智高之亂。而此措施實行的結果,是使宋南邊少了羈縻州各族群的屏藩,除了要面對交趾新政權外,還更與邊地各族群為敵,要防患交趾外,還要防止羈縻州民叛亂入寇。
再者,宋廷採取了不干涉主義。此時期的不干涉交趾以武力更迭政權,與太宗時丁朝被前黎朝取代,宋廷為表權威興兵討伐不同,宋廷即使征討失敗,也逼迫了黎桓遵循制度接替丁朝。然而在此時期,真宗朝為了避免糾紛,不過問交趾的武力奪權,造成宋廷地位更形低下。另外,放任交趾拓土擴張,當交趾南征占城,北佔邊地各羈縻州地時,宋廷不發一言任其擴展,即使占城不斷控訴交趾的惡狀,邊民不斷請求庇護,但是宋廷堅持採取不干涉、不介入的隔離主義,導致宋廷的權威,在南方邊地威權盡失,交趾更有恃無恐的擴張,恃強而驕的不斷入寇。
最後,宋廷採取「恩信撫綏」措施,為了不引起糾紛,接納交趾入貢,連詔諭之詞亦小心翼翼,盡可能答應其所求。並賜予豐富的賞賜予交趾,企圖以金錢攏絡的方式,維持雙方的關係。希望以「恩信撫綏」措施,平息交趾的進逼。然而,在宋廷步步退讓下,交趾卻看輕宋廷,尤其儂智高輕易的能亂嶺南各州,宋廷邊防失守的狀況,令交趾輕視。所以經常縱民入寇,蠶食邊地。北宋自儂智高之亂後,宋廷有所轉變,瞭解不能消極不理會邊地各族群,而不再拒絕各族群的來歸,並為了防堵儂智高勢力再起,對邊地加強防守。邊臣有心與交趾競爭,想阻止交趾的蠶食,而邊臣的經營更遭來交趾的報復,使邊地動盪不安。仁宗為了「不生事」,乃限制邊地的經制,加強對交趾的撫綏,更使交趾輕視之心再起,取得了儂智高留下的空白勢力,更加往宋土進逼。逼迫英宗在編土丁防守,納邊民以屏藩,企圖「以夷制夷」之措施,防堵交趾的擴張。
  「安邊弭兵」政策時期下,所遺留的問題逐漸浮現,宋臣「尊王攘夷」的思想更加浮現,積極治邊的呼籲不斷被人提出。使神宗一繼位,即關注邊地問題。一改過去的怯弱,立志恢復中國的威權。然而治邊首要圖強,仍重用王安石變法,圖強以制夷,「開疆納土」政策乃形成。然而北宋在長期的「安邊弭兵」下,要轉變「開疆納土」政策,則需要先圖強再出擊。所以神宗初期國力未豐時保守治邊,等待累積實力後再納邊,然而當納邊受措時,則又回歸保守。神宗的「開疆納土」,遭到舊派人士反對,所以哲宗繼位初期,舊派反對「開疆納土」,回歸「主和退讓」,但退讓的結果讓敵人進逼,所以哲宗親政,重用新黨,又回歸「開疆納土」,徽、欽宗亦落實沿續。所以總體而言,自神宗到北宋末,「開疆納土」為其治邊特色。
在「開疆納土」政策時期,對交趾邊地,首先仍實行「修武納土」措施,即大行納土,並用過去屯駐開發有功的功臣蕭注,來防駐開發邊地。而此時期,是重在納土,還未有與交趾正面衝突的打算。瞭解邊地狀況後,即以進取取代防駐,以沈起和劉彞等人行爭族群、納逃民、築寨點集土丁為保伍和力行懲罰性外交。宋廷的積極經營,與強硬的競爭,與交趾勢力相抵觸,作入寇嶺南。面對交趾公然的挑戰北宋,入寇盤旋於宋境不肯離去,聯絡諸族群叛宋,神宗上下不能坐視疆域被侵佔,也為保國家安全,乃征討交趾。成功的肅平邊地各族群,獲得廣源等州。但進攻交趾時受挫,而退回防駐廣源等州。神宗乃將開疆所獲之處設為州縣,以官員直接統治,然而廣源等州管理的困難,像(1)瘴癘使屯駐派官困難(2)動盪不安使管轄困難(3)財政負擔使經略困難(4)眾臣反對使闢土困難,最後在交趾的請降入貢要求廣源等州下,只能歸地以撫綏。確立了「撫綏納土」政策。然而此時期的撫綏,不像「安邊弭兵」政策時期般怯弱,對於該守的原則不妥協,如不給勿陽與勿惡。但仍然為了不引發衝突,乃遷徙與交趾有仇隙的族群,以避免破壞雙方的和平。神宗確立了疆域,劃定雙方疆域。哲宗初繼位,治邊又回歸保守,交趾想趁機要回勿陽勿惡,然而宋廷堅持不予理會。同樣以土官來防邊地,所以神宗之後,宋廷對交趾邊地政策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不同政策時期下,對於邊地的經制也產生了影響。不同的政策時期下,在邊地的經制上產生不同的風貌。在國家底定時期,對邊地政策,是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的奠定,所以在軍事上,先重用武將,以武力控制地方,並將地方軍力收回中央,並重置嶺南兵力。而在政治上,收納群蠻以羈縻統之,並架構地方行政體制,為了達到直接統治的目的,進行省併州縣和行政地理的區劃,並依此區畫派任官員。在經濟文化上,則力行中原化,試圖改變嶺南的文化,在經濟上改商易農。
而在行「安邊弭兵」政策時期中,為了使五代以武力割據地方不再發生,乃採取了空虛嶺南邊防的措施,造成嶺南禦邊設備不足。又為了防止武將擁兵自重,乃重用文臣總制邊事,而文臣治邊多消極姑息。再加上嶺南多瘴癘,造成屯駐困難,使交趾和嶺南邊地的國防產生空洞。嶺南交趾邊地的防禦不足,給予邊地諸蠻動亂的機會,一場儂智高之亂,曝露了交趾邊地問題。逼使宋廷轉變,以增募土民來屯駐,來解決北人屯駐的困難。以武臣充任知州,防止諸蠻再亂。然而政治管理的難題依然未解,嶺南遣官依然困難重重。然而即使問題叢生,在長久的經營下,交趾邊地文化也產生融合現象。尤其交趾邊地人民往來頻繁,商業更加興盛。但是與交趾的密切往來,對於北宋而言,並非樂見,因為與交趾的商業,導致了北宋貨幣的紊亂,在在令宋廷產生危機感。所以即使交趾不斷要求,要有更緊密的商業活動,要開闢邕州市場,但宋廷依然堅決拒絕,只允許在廣州和欽、廉貿易。
到了「開疆納土」政策時期,為了開疆而對嶺南邊地有了更進一步的軍事編制。在省地方面,即置將以屯戍和以土丁、保丁、寨丁來屯駐,重用土著來防邊。另外,亦善用羈縻州各族群的力量,將羈縻州峒丁編制以戍邊,並改進軍事技術,善用此地的馬匹資源,並教導訓練羈縻州各族群為騎兵,增進防衛力量。在政治管理上,則會擅用土官管理,而當開發漸有成時,則改授流官資格,將羈縻州改為正州來管理,擴展宋的勢力,然而在交趾邊地左右江附近,還是多委以土官治理,企圖「以夷制夷」來防堵交趾。在交趾邊地,也因為土官的守禦,使交趾無法再越壘池一步。由於大量的「開疆納土」,統治區域擴大,所以在此時期乃大規模的省併州縣,達到統治的效益。然而官員人數有限,而邊地治理又問題眾多,官員往往病故,和開發治理時容易遭彈劾受罰,造成官員多不願前往。而經濟文化上,也由於行「開疆納土」之策,造成軍費支出龐大,入不敷出,造成財政上負擔。然而,由於將諸族納於一,彼此互相往來交流,使商業貿易更加興盛,並由於派官兵屯駐,或引土人駐紮,造成各族群聚一地,文化社會呈現出多元的色彩。由此可見,每一時期的政策實施,影響著邊地軍事的建置、政治的管理和經濟文化的發展。
北宋對交趾邊地的措施,是否會因為政策的變化,而產生了不同的定位呢?交趾在太祖太宗力行「先南後北」底定國家時,交趾即使政治上已自主,不受華夏政權約制,依然入貢稱臣,抱持「外臣內帝」的角色,丁朝對北宋一直謹守藩臣之禮,奠定了宋初藩臣的地位,交趾也成為境外藩鎮。北宋時期,對交趾諸王的封號依然只僅於南平王、交趾郡王,並未封「國王」,所以對於北宋而言,交趾尚停留在藩臣的地位,一直要到南宋孝宗時,才封以「安南國王」,交趾才正式受北宋認定為國家。即使這些封號只是徒具形式,可看到北宋對於交趾的定位,表現在朝貢冊封上,依然堅持著藩臣之名義。
然而在現實的行政地理區畫方面,宋初期的《太平寰宇記》包括著交趾,所以宋初還認定交趾為統轄之地。但到了宋神宗元豐時期,即將其列為省廢州軍,到北宋末年,己被視為化外州。南宋的《越嶠記》,被視為外國-安南國。可見,即使交趾名義上是為藩鎮,還受北宋的冊封,但實際上與北宋的行政體系,已完全無關係了。
從北宋治交趾邊地政策來看,可得出北宋在邊地政策的建立,由於中央集權制的原因,君主的治邊理念導向對政策有大的影響。而當君主確立了政策導向後,基本上對任何邊地的政策原則都是一致的。會導致一致的原因,除了是君主個人的個性思惟外,也因為君主受到現實環境的影響、當代輿論的看法的壓力,都是一致的,因此會產生政策原則的出現。故而有了「先南後北」、「安邊弭兵」、「開疆納土」等政策原則。而有了政策原則後,任何治邊措施即在此原則下進行。當北宋各君主在訂立治邊的大原則時,而三個不同特點政策,也代表著北宋治邊的三個時期。不管南邊、北邊,都秉著此原則。
然而北宋的治邊政策是具有現實主義的,為了符合現狀而修正,所以即使大原則一致,但在現實環境的急迫,會促使北宋有偏重西北的現象。因為南邊原本無強大敵人威脅,又是群蠻聚集之地,所以北宋只防地方割據,而未警覺敵人正在崛起,也為了防患西北強大的外患,而姑息放任威脅的形成。然而當外在威脅已危害到帝國的根本時,即是拔除心頭之患之時,所以有征交趾之舉。但不可否認,由於長期以來,西北外患的問題較嚴重的,所以備邊與治邊也常受注目,而南邊的交趾,崛起時間並不長,又比不上遼和西夏的威脅感,所以往往被忽視。所以總體而言,在軍事設置比重上,依然是重西北輕西南的。
另外,從此論文的研究中,可得出邊地政策的確立,都受到前代經驗的影響和現實的左右。當交趾邊地地方土酋勢盛難治的情形下,太祖會放棄武力征服以招撫為上,而太宗雖想擁有唐時疆域,欲重納交趾,但在現實征討失利下只能放棄,棄武改以招撫。而真宗在前代戰亂的衝擊下,極思和平,力主安邊弭兵,仁宗雖然有心遵循,但是現實壓迫下,「安邊弭兵」原則的達成困難重重,所以仁宗也不得不改變武備空虛的狀況。英宗在位短暫,沒有作為,但是前朝遺留的問題,仍然要思解決。而神宗即在百廢待興下,不得不實施積極邊地政策,以「開疆納土」來解決邊地問題,而此政策有效的嚇阻外敵的步步進逼,便「開疆納土」實施至宋末。所以一項政策的實行,並不是一個君主的怯弱和好大喜功能解釋,其怯弱和好大喜功的背後,都是現實因素所促成。
最後,可知邊地政策與邊地經制惜惜相關,因為現實的環境,而使邊地需要符合現實的經制,而經制的結果,促使政策的產生,而政策的實施,又造成了現實的環境,彼此相互影響。致使宋廷對於交趾的定位改變,像在朝貢儀禮中,會因邊地政策不同而改變。然而對於政治地理的區畫,則影響不大。在現實的環境下,行政的區劃,即很明確的指出宋廷的控制力,呈現出交趾地區從正州成為「省廢州縣」、成為「化外州」、以致「外國」,印證著交趾已脫離中國而逐漸獨立。
一、基本史料
《古今交涉宜通考》,漢喃研究院,圖書編號VHC02552。
《越南漢喃銘文匯編第一集-北屬時期至李朝》,巴黎、河內:遠東學院、漢喃研究院,一九九八年,初版。
不著撰人,《大越史略》(陳荊和編校),東京:創價大學アジア研究所,昭和六十二年十二月,初版。
王夫之,《宋論》,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六十八,台一版。
王安石,《王臨川集附沈氏注》,臺北:鼎文書局,民六十八,初版。
王 偁,《東都事略》,趙鐵寒主編,台北:文海出版社,民六十八年,初版。
王象之,《輿地紀勝》,台北:文海出版社,二版。
王應麟,《玉海》,上海:江蘇古籍出版社、上海書店出版,一九九O年,二版。
司馬光,《涑水記聞》,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初版。
司馬光,《溫國文正公文集》,上海:上海書店,一九八九年,初版。
司馬光,《資治通鑑》,台北:宏業書局,民七十四年,二版。
司馬遷,《史記》,台北:鼎文出版社,民七十六年十一月,九版。
永瑢等撰,《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台北:臺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四年五月,三版。
朱 弁,《曲洧舊聞》,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朱 彧,《萍州可談》,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朱 熹,《朱子語類》,黎靖德編,台北:文津出版社,民七五年十二月,出版。
江少虞,《宋朝事實類苑》,台北:源流文化事業有限公司,民國七十一年,初版。
吳士連,陳荊和編校,《大越史記全書》,東京: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一九八六年,三版。
吳任臣,《十國春秋》,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三年,一版。
吳蘭修,石華,《南漢地理志》,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李吉甫,《元和郡縣圖志》(賀次君點校,中國古代地理總志叢刊),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三年,初版。
李 攸,《宋朝事實》,台北:文海出版社,民五十六年,初版。
李調元,《南越筆記》,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李 覯,《直講李先生文集》,四部叢刊初編,上海:上海書店,一九二六,二版。
李 燾,《續資治通鑑長編》,楊家駱主編,世界書局出版,台北,民國七十二年二月,四版。
沈 約,《宋書》,台北:鼎文出版社,民六十七年,初版。
周去非,《嶺外代答》,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台北:大立出版社,民六十九年,初版。
冒起宗,《馭交紀》,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嚴沛校注,《桂海虞衡志校註》),廣西: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六年,一版。
范仲淹,《范文正公集》,四部叢刊初編,上海:上海書店,一九二六,二版。
范 曄,《後漢書》,台北:鼎文出版社,民六十七年,初版。
姚文楝譯,《安南小志》(王錫祺輯,《小方壺齌輿地叢鈔》,第一輯),廣文書局,民八十年,再版。
姚廣孝等編,《永樂大典》,台北:世界書局,民六六年,初版。
姚廣孝等編,《永樂大典本地方志彙刊》,京都:株式會社中文出版社,民七十年,初版。
孫 復,《春秋尊王發微》,景印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經部第三二冊,春秋類,台北:世界書局,民七七年,初版。
孫 覺,《春秋經解》,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徐 競,《宣和奉使高麗圖經》,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班固等,《漢書》,楊家駱主編,台北:鼎文書局,民七十五年,六版。
高熊徵,《安南志原》,影本。
馬端臨,《文獻通考》,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十六年,初版。
張方平,《樂全集》,文淵閣四庫全書,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二年,一版。
張籍撰,李建崑校注,《張籍詩集校注》,台北:華泰書局,民九十年。
梁廷柟,《南漢書》,台北:鼎文書局,民六十八年二月,初版。
脫 脫,《宋史》,中國學術類編,楊家駱主編,台北:鼎文出版社,民國八十年二月七版。
陳文為,《欽定越史通鑑綱目》(影本),台北:國立中央圖書館,民五十八年,一版。
陳耆卿撰,黃 、濟碩修,《赤城志.城郭》,宋元方志叢刊七,中華書局編輯部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五年五月一版。
陸心源輯,《宋史翼》,台北:文海出版社,民六十九年一月,初版。
彭大翼,《山堂肆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二年,初版。
曾公亮、丁度等,《武經總要》,四庫全書,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十二年,初版。
黃宗羲、謝祖望等撰,《宋元學案》,陳叔諒、李心莊編,台北:國立編譯館、正中書局,民五十二年五月,初版。
黃宗羲等,《宋元學案》,台北:正中書局,民七十六年五月,六版。
新文豐出版公司編輯部編,《粵西金石略》,《石刻史料新編十七.地方類.廣西》,台北:新文豐出版公司,民七十一年,初版。
葉夢得,《石林燕語》,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新一版。
董 誥,《全唐文》,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三,一版。
趙汝适,馮承鈞校注,《諸蕃志》,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十五年,四版。
趙汝愚,《諸臣奏議》,宋史資料萃編第二輯,趙鐵寒主編,台北:文海出版社,民五十九年五月,初版。
趙 昇,《朝野類要》,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劉延世,《孫公談圃》,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一年,初版。
劉 恂,《嶺表錄異》,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初版。
劉昫等,《舊唐書》,台北:鼎文出版社,民六十七年,初版。
劉 敞,《春秋劉氏傳》,景印摛藻堂四庫全書薈要,經部第三二冊,春秋類,台北:世界書局,民七七年,初版。
樂 史,《太平寰宇記》,台北:文海出版公司,民國五十八年八月,再版。
歐陽忞,《輿地廣記》,叢書集成初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新一版。
歐陽修,《新五代史》,台北:鼎文書局,民七十九年十一月,五版。
歐陽修、宋祁等,《新唐書》,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七五年,初版。
潘輝浩,〈邦交誌〉,《歷朝憲章類誌》漢喃研究院,圖書編號VHC02694。
蔡 絛,《鐵圍山叢談》(《知不足齋叢書》),京都:中文出版社,一九八○年十月,出版。
墨 翟,《墨子》,王冬珍、王讚源校注,台北:鼎文書局,九十年,初版。
蕭子顯,《南齊書》,台北:鼎文出版社,民六十七年,初版。
薛居正,《舊五代史》,台北:鼎文書局,民八十一年四月,七版。
謝啟崑修,吳虔纂,《嘉慶廣西通志》,續修四庫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初版。
竇儀等撰,《宋刑統》,台北:文海出版社,民六十三年,再版。
蘇 軾,《蘇軾文集》,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二年,初版。
蘇 轍,《欒城集》,陳宏天,高秀芳校點,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O,一版。
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五五年七月,一版。
〔越〕黎崱,《安南志略》,武尚清點校,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五年,一版。
二、近人著作
(一)專書
1.中文著作
王介南,《中國與東南亞文化交流志》,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五年,初版。
王明珂,《華夏邊緣:歷史記憶與族群認同》,台北:允晨出版社,民國八十六年,初版。new window
朱玉龍編,《五代十國方鎮年表》,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七年,初版。
宋鼎宗,《春秋宋學發微》,台北:文史哲出版社,民七十五年,再版。
李之亮,《宋兩廣大邵守臣易替考》,成都:巴蜀書社,二OO一年,初版。
李邁先,《西洋現代史》,台北:三民書局,民七十五年,初版。
汪惠敏,《宋代經學之研究》,台北:師大書苑有限公司出版,民七十八年四月,一版。
汪寧生,《汪寧生論著萃編》,雲南:雲南民族出版社,二OO一年,初版。
佟柱臣,《新石器文化研究》,四川:巴蜀書社出版社,一九九八年,一版,頁九三二。
周振鶴,《地方行政制度志》,劉澤華主編,《中華文化通志.制度文化典》,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八年,一版。
吳 定,《公共行政論叢》,台北:天一圖書公司出版,八十一年九月,四版。
林天尉,《宋代史事質疑》,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十六年,初版。
林恩顯,《中國邊疆研究理論與方法》,臺北,國立編譯館,民國八十一年初版。
帥鴻勳,《王安石新法研述》,台北:正中書局,民六十二年,初版。
胡玄明(釋德念),《中國文學與越南李朝文學之研究》,臺北市:金剛出版社,民六八,初版。new window
梁方仲《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三年三月四版。
陳修和,《越南古史及其民族文化之研究》,西南研究叢書六,昆明:國立雲南大學西南文化研究室,民三十二年十二月,初版。
章太炎,《國學略說》,台北:文史哲出版社,民七十六年五月,再版。
陶晉生,《宋遼閞係史研究》,台北:聯經出版社,民七三年,初版。
湯佩津,《宋代廣州之建置及其社會文化之研究》,國中中興大學歷史所碩士論文,民八四年七月。
馮友蘭,《中國哲學史新編》,台北:藍燈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民八十年十二月,初版。
馮承鈞,《中國南洋交通史》,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七十年,初版。
黃台香主編,《中國大百科系列-博覽中國六西南》,台北:中國百科出版社,民七十七年,初版。
黃惠焜,《從越人到泰人》,昆明:雲南民族出版社,一九九二年,初版。
葉 坦,《大變法-宋神宗與十一世紀的改革運動》,北京:三聯書局,一九九六年,初版。
蔣復璁編著,《宋史新探》,臺北市:正中書局發行,民五五年,出版。
劉國民,《宋接待南海諸國朝貢使節團考》,珠海大學中國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民七十六年七月。
劉 統,《唐代羈縻州研究》,西安:西北大學,一九九八,初版。
劉靜貞,《北宋前期皇帝和他們的權力》,台北:稻鄉出版社,民八十五年,初版。
鄧廣銘,《王安石-中國十一世紀時的改革家》,北京:人民出版社,一九七五年,初版。
錦繡出版社編輯,《深入中國系列-大江流日月(中國名川大江)》,台北:錦繡出版社,一九九二年,再版。
鍾文典主編,《廣西通史》,廣西:廣西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年,一版。
2.外人著作:
〔日〕水谷乙吉,《安南の宗教》,東京:高山書院,昭和十八年,初版。
〔日〕井出淺龜,《佛印研究》,東京:皇國青年教育協會,昭和十七年,九版,
〔日〕岡田宏二著,〔中〕趙令志.李德龍譯,《中國華南民族社會史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二OO二年,初版。
〔日〕岩村威允,《安南通史》,東京:富山房,昭和十六年,出版。
〔日〕河原正博,《漢民族華南發展史研究》,東京:吉川弘文館,昭和五十九年,初版。
〔法〕伯布和著,馮承鈞譯,《交廣印度兩道考》,台北:臺灣商務印書館,民五十九年三月,台一版。
〔越〕楊廣咸著,東亞研究所所譯,《安南史》,東京:昭和十七年,初版。
〔越〕陳重金著,戴可來譯,《越南通史》,北京:商務印書館,一九九二年,一版。
〔越〕陶維英著,劉統文、子鉞譯,《越南古代史》,北京:商務印書館,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初版。
〔新〕許雲樵譯,《安南通史》,新加坡:世界書局,一九五七年,初版。
(二)論文
1.中文著作
〈中國南方舊石器文化發展逆路的特殊性-與周邊地區的比較〉,《更新世環境與中國南方舊石器文化發展》,頁一一六∼一四三。
〔越〕阮廷科,〈越南各民族簡介〉,《民族閞係史譯叢》,一九八五年,二月,頁十五∼二六。
〔越〕阮廷科,叢國勝譯,郭振鐸校,〈越南各民族簡界〉,中南民族學院歷史系編輯小組,《民族關係史譯叢》,一九八三年一月,頁一五∼二六。
王克榮、邱鍾侖、陳遠璋,〈巫術文化的遺址-廣西左江岩畫剖析〉,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七五∼八四。
王明蓀,〈宋初的反戰論〉,鄧廣銘,漆俠主編,《國際宋史研討會論文選集》,河北:河北大學出版社會,一九九二年,一版,頁四七八∼四八九。
毛漢光,〈中晚唐南疆安南羈縻關係之研究〉,《嚴耕望先先紀念論文集》(台北:稻鄉出版社,民八十七年,初版),頁二O一∼二三八。
白耀天,〈古勿洞、勿陽洞、勿惡洞、貢洞、及歸化州、來安州所在考〉,《廣西民族研究》,一九九六第一期,頁四六∼五五
白耀天,〈宋代在今廣西西部設置羈縻州、縣、洞考〉,《廣西民族研究》,一九九七年第四期(總第五十期),頁四三∼五三。
何乃漢,〈廣西貝丘遺址初探〉,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十∼十九。
吳文藻,〈邊政學發凡〉(《中國邊疆研究理論與方法》,台北:渤海堂,民國八十一年,初版),頁二O四。
冷輯林、樂文華,〈宋神宗是熙豐變法的主宰〉,《歷史研究》,江西:江西社會科學,一九九九年第一期,頁一OO∼一O四。
李延凌,〈西甌族源流問題之探討〉,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四六∼五七。
邱鍾侖,〈左江岩畫的族屬問題〉,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八五∼九十。
胡振東,〈雲南型銅鼓的傳播與濮人的變遷〉,中國銅鼓研究會編,《中國銅鼓研究會第二次學術討論會論文集》,頁一四二∼一五一。
徐洪興,〈「宋學」的由來及其過程〉,《孔孟月刊》,台北:民八十五年二月,第三十四卷第六期,頁二五∼三八。
張有巂,〈中越邊境邊民的族群結構-以龍州金龍峒壯族邊民群體為例〉,《廣西民族學報》,第二十一卷第三期,一九九九年七月,頁十七∼二十。
張維生,葉顯恩,〈海上絲綢之路與廣州〉,廣東省人民政府外事辦公室、廣東省社會科學院編,《廣州與海上絲綢之路》,廣東:廣東省社會科學院,一九九一年,初版,頁一∼二十。
高明士,〈隋唐天下秩序與羈縻府州制度〉,《中華民國史專題第五屆討論會.國史上中央與地方的關係》,國立政治大學中山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所編,《「中央與地方關係」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北市:政大中山科學研究所,民九一。new window
梁天錫,〈論宋宰輔互兼制度〉,《新亞學報》,第八卷第二期,頁二八九∼三二O。new window
陳威信,〈中越地理關係(一)〉,《東南亞學報》,民五六年,頁三十∼三三。
陳威信,〈中越地理關係(二)〉,《東南亞學報》,民五六年,頁二八∼三一。
陳 峰,〈從樞密院長貳出身變化看北宋「以文馭武」方針的影響〉,漆俠主編,《宋史研究論文集-國際宋史研討會暨中國宋史研究會第九屆年會編刊》,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二OO二年七月,一版,頁四八∼六一。
陳學霖,〈宋代書禁與邊防之關係〉,《宋史論集》,台北:三民書局,民八十二年,初版。new window
陸 韌,〈唐代安南與內地的交通〉,《思想戰線》,一九九二年第五期,頁八三∼八九。
陶晉生,〈王安石的對遼外交政策〉,《宋遼閞係史研究》,台北:聯經出版社,民七三年,初版,頁一三一∼一六七。new window
陶晉生,〈北宋慶曆改革前後的外交政策〉,《宋遼關係史研究》,台北:聯經出版社,民七十三年,初版,頁五九∼九五。new window
陳小紅,〈政策分析理念和方法與邊疆政策研究之初探〉,《中國邊疆研究理論與方法》,台北:渤海堂,民國八十一年,初版,頁六四一∼六七八。
粟冠昌,〈趙宋王朝與廣西土官的關係〉,《廣西民族研究》,一九九三年第一期。頁三四∼四O。
覃成號,〈廣西改流復土淺語〉,《廣西民族研究》,一九九三年第一期,頁四一∼四六。
馮來儀,〈百越同源質疑〉,《中南民族學院學報》,一九八六年增刊,頁五六∼六四。
廖幼華,〈《太平寰宇記》史料價值述略〉(「中國古典文獻學國際學術研討會」,一九九九年九月),頁一。
廖隆盛,〈北宋對吐蕃的政策〉,《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歷史學報》,台北:國立台灣大學,民六十五年四月,第四期,頁一四一∼一七七。
甄慶豐,〈宋代加強中央集權的利與弊〉,《許昌師專學報》,一九九四年第四期,第十八卷第四期,頁六四∼六五。
裴安平,〈中原商代「牙璋」南下沿海的路線與意義〉,鄧聰編,《南中國及鄰近地區古文化研究》,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初版,頁六十九∼七十六。
趙仲如,〈廣西南寧盆地的脊椎動物化石及下第三系〉,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一∼九。
劉敦健譯,〈越南的少數民族〉,中南民族學院歷史系編輯小組,《民族關係史譯叢》,譯自《東南亞民族》,一九八三年一月,頁一∼五四。
蔣廷瑜、藍日勇,〈廣西先秦青銅文化初論〉,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編,《廣西壯族自治區博物館重建三十周年論文選集一九五六-一九八六》,頁二八∼三六。
鄧小南,〈近臣與外官:試析北宋初期的樞密院及其長官人選〉,漆俠主編,《宋史研究論文集-國際宋史研討會暨中國宋史研究會第九屆年會編刊》,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二OO二年七月,一版,頁一∼二六。
鄧炳權,〈海上絲綢之路的東方發祥地〉,廣東省人民政府外事辦公室,廣東省社會科學院編,《廣州與海上絲綢之路》,一九九一年,初版。
鄧 聰,〈越南馮原遺址與香港大灣遺址玉石器對比試釋〉,鄧聰編,《南中國及鄰近地區古文化研究》,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初版,頁二一五∼二一七。
黎正甫,〈古代中國與交趾之交通〉,《東方雜誌》,四十卷第二號,頁四五∼五四。
闕鎬曾,〈宋夏關係之研究〉,《國立政治大學學報》,第九期,台北:民國五十二年五月,頁二六七∼三一七。
饒宗頤,〈由牙璋略論漢土傳入越南的遺物〉,鄧聰編,《南中國及鄰近地區古文化研究》,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初版,頁一∼二。
龔延明,〈宋代官制總論〉,《宋代官制辭典》,北京:中華書局,一九九七,初版,頁二二∼二四。
2.外文著作
竹田龜見,〈安南における科舉の起源及び成立〉,《史學》,民三十八年第四期。頁四一∼六十。
 
 
 
 
第一頁 上一頁 下一頁 最後一頁 top
:::
無相關著作
 
QR Code
QRCO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