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論文是透過「情」來綰合魏晉之「玄論」與「士風」兩大課題。藉
由個別特質的照
明以尋索兩者合理的關係定位,繼而發揮相濟映襯之功,以契入魏晉「尚
智」與「鍾情」的時代殊趣。
「情」不僅為本文探討的「主題」對象,它更是一種「方法」的運用
:如「玄論」乃 透過論「情」問題的串引,以深入何晏、王弼、嵇康、
郭象的思想內涵,進而比較其異同 ,使之得以有一並觀互照的進路。「
士風」之探則援用迴盪兩端--「玄」的形態來入手進行,藉由四組相對
觀點:「鍾情與忘情」、「真情與矯情」、「約情與肆情」、「高情與俗
情」的揭示,期能掌握魏晉人士輾轉交錯、游移周旋其間乃至和諧融會的
生命風貌與 心態。
經此分殊,何、王之「聖人有情無情之辯」遂得以重新置於「有」、
「無」觀念來掌 握,免於依其名目訴諸「有情感」與「無情感」的理解
,而淺化了玄論之深旨。郭象「聖人無情說」則宜從其「冥」義轉進,進
而使何、王、郭之間勾勒出「賤有以貴無」→「有無並觀以顯無」→「消
無歸有而以有冥無」的發展脈絡。 此外,本
文也將郭象玄學的情理關係、嵇康<聲無哀樂論>的聲情關係涵融收攝成
層次分明的理論結構,除了有助於有效地解讀之外,一則由前者尋索適性
稱情之士風的理據 ;一則由後者揭示鍾情而忘情的生命向度,乃至於體
物以契道境的忘情方式,而援引以解 尚情士風更深的旨趣,使玄論與士
風之探在各定其位外,又能尋得會通互證之妙。而魏晉人之所以能融攝深
情之美趣與契物之深智,亦可由此知曉。